章春燕：一件“小”案推动国家层面政策法规改变

心中有火(yǒuhuǒ)，眼里有光，翼下有春风

——记全国先进工作者，浙江省(zhèjiāngshěng)湖州市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章春燕(zhāngchūnyàn)

章春燕(zhāngchūnyàn)，女，汉族，1983年3月出生，中共党员，大学(dàxué)学历(xuélì)，党的二十大(èrshídà)代表(dàibiǎo)，现任浙江省湖州市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四级(sìjí)高级检察官。曾荣获第五批全国检察业务专家、“全国模范检察官”、“全国三八红旗手”、“守望正义——新时代最美检察官”等荣誉称号，打造的“春燕工作室”被评为“全国优秀青少年维权岗”。2025年4月，荣获“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

章春燕（左）带领(dàilǐng)“春燕工作室”成员围绕案件线索开展讨论。

在(zài)苕溪水滋润下的浙江湖州，这片灵秀之地孕育了一代代“如水至清”的风骨，章春燕便(biàn)在这里出生、成长(chéngzhǎng)。2005年，她大学毕业后进入检察机关工作。从基层检察院到市检察院，从一线(yīxiàn)办案检察官到副检察长，章春燕审批办理各类案件1600余件，涉案(shèàn)人数(rénshù)3000余人，无一错案。她坚守司法为民的初心，深耕“未检”沃土，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

国家(guójiā)层面政策法规的改变

2020年，浙江省安吉县检察院上报的一份公益诉讼案件立案请示，引起(yǐnqǐ)了(le)时任湖州市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部主任章春燕的关注。

原来，安吉县检察院在办理一起寻衅滋事案件中，发现有两名未成年人滥用一种名为(míngwèi)“氢溴酸(qīngxiùsuān)右美沙芬(yòuměishāfēn)”的药物，并出现了情绪躁狂、精神恍惚等成瘾症状。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后续的案件中，检察官(jiǎncháguān)们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了“氢溴酸右美沙芬”的身影：有女孩因药瘾严重而(ér)被性侵，还有人因此被胁迫卖淫……

为了查清真相，章春燕带领团队(tuánduì)启动了大数据分析。他们通过对“氢溴酸右美沙芬”流通数据的集中筛选，与涉未成年人信息进行数据碰撞，发现(fāxiàn)未成年人滥用该药物(yàowù)有一定普遍性，且会产生致瘾反应，易引发违法犯罪。此外(cǐwài)还查明，相关职能部门未依法全面履行药品经营和(hé)流通监管职责，导致未成年人可以(kěyǐ)轻易地在线上线下大量购买该药物。

“药物成瘾对未成年人的危害是无法估量(wúfǎgūliáng)的，我们必须阻止它！”作为一位母亲，更作为一名检察官(jiǎncháguān)，章春燕深感责任重大。

经过(jīngguò)大量调查取证，湖州市检察院向相关职能部门发出了行政(xíngzhèng)公益诉讼检察建议，建议对药物购销记录进行线上实时监测预警(yùjǐng)。同时，他们还通过层报工作信息，自下而上推动(tuīdòng)国家层面研究调整药物管制级别。2021年底，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正式将“氢溴酸右美沙芬”口服单方(dānfāng)制剂由非处方药转为处方药管理。2024年，“氢溴酸右美沙芬”口服单方制剂被列入第二类(dìèrlèi)精神药品目录。

“真的没想到，我们一个县级检察院办理的涉未成年人案件(ànjiàn)，竟然促进了国家层面政策法规的改变。”安吉县检察院检察官(jiǎncháguān)竺炜感叹。而章春燕在此案办理过程中(zhōng)所展现出的敏于研究、止于至善的工匠精神(jīngshén)，也成了该案最生动的注脚。

为拓宽未成年(nián)人保护的同心圆，2023年，章春燕积极提请湖州市委、市政府出台了全国首个《未成年人罪错(zuìcuò)行为(xíngwéi)分级矫治实施(shíshī)意见》，建立了更加全面的罪错未成年人分级矫治工作体系。2024年，湖州市检察机关办理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同比降幅位居浙江省首位。

受到广大医务人员欢迎(huānyíng)的

2023年，湖州市某县妇幼保健院的医生(yīshēng)接诊了一名未成年人(wèichéngniánrén)，检查显示已呈妊娠状态。接诊医生第一时间(shíjiān)在诊疗系统内嵌的强制报告(bàogào)“一键智达”多跨场景应用上报告，报告数据经线上流转，公安机关立即跟进核查并于当日受案，检察机关依法介入。

“得益于这个应用，我们在第一时间(shíjiān)介入，收集证据并同步固定客观性证据，使得这起‘零口供(kǒugòng)’案件不‘供’自破。”章春燕介绍道。

谈及该应用的设计初衷，章春燕坦言，在以往的办案中(zhōng)，她发现(fāxiàn)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往往因为报案不及时(jíshí)，案件证据灭失，办案难度增加。如何保障未成年人权益(quányì)，让侵害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章春燕的答案是：让数据说话。

2021年底，通过大(dà)数据分析，章春燕发现当地存在大量涉未成年人异常诊疗记录，有必要在全市范围内开展(kāizhǎn)专项监督(jiāndū)，切实推动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的落实。

2022年，章春燕带领团队(tuánduì)联合公安、卫生健康委等部门，开发了强制报告“一键智达”多跨场景(chǎngjǐng)应用，并在湖州市妇幼保健院开展试点。同年12月，该场景应用在湖州地区所有公立(gōnglì)医疗机构、市级二级以上医疗机构实现了全覆盖(fùgài)，并进一步拓展至部分私营医疗机构。

“一键智达”应用上线以来，得到了广大医务人员的支持，线索报告率同步上升(shàngshēng)5倍，对(duì)疑似或可能涉及侵害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线索及时调查核实(diàocháhéshí)，依法处理(yīfǎchǔlǐ)；对存在救助需求的未成年人依法自行或转介职能部门开展帮扶救助，办结率达80%。

2024年12月，浙江省“检察+”协同共治平台(píngtái)上线，该平台是全国跨部门大数据办案平台提质增效试点工作的一项改革实践成果，其中(qízhōng)“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子场景便是集成(jíchéng)了湖州强制报告“一键智达”多跨场景应用的实践经验(shíjiànjīngyàn)。

“数字，为(wèi)我们构建了新的工作维度。”章春燕提出的“数据穿透式监督”理念，正在重构未成年人综合司法(sīfǎ)保护格局，相关案件(ànjiàn)也入选最高检发布的典型案例。

在数字检察(jiǎnchá)大潮中“冲浪”

2012年(nián)，湖州市南浔区检察院(jiǎncháyuàn)创立未成年人检察工作品牌“春燕(chūnyàn)工作室”，寓意“春风化雨，雏燕归来”。2018年，“春燕工作室”实现湖州市全覆盖，市检察院和下辖(xiàxiá)的五个基层检察院全部有了这个品牌。“春燕工作室”走过了13个年头，连续两年被写入最高检工作报告，成为一张闪亮的名片，为全国未成年人检察工作树立了一个(yígè)可(kě)复制、可推广的“浙江样本”。

2024年7月，“春燕工作室”的领头雁章春燕被(bèi)任命为湖州市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除了继续负责未成年人检察工作(jiǎnchágōngzuò)外，她还分管案件管理和数字检察工作。她的目光更远了：“我们不仅(bùjǐn)要(yào)守护‘少年的你’，更要从老百姓急难(jínàn)愁盼中找准改革的发力点和突破口。”

“湖州市吴兴区检察(jiǎnchá)院借助大数据分析和数字化手段，依托12309检察服务中心入驻区社会治理中心的优势(yōushì)，研发了‘民需检应’线索分析研判应用，进一步(jìnyíbù)拓宽案源，提升监督质效(zhìxiào)。”章春燕介绍道。

记者了解到，该应用主要由(yóu)信息共享、线索办理、综合查询、智能分析等模块组成。目前已累计归集12345政府阳光热线(rèxiàn)、12309检察服务中心等平台数据一共175万余条，通过靶向(bǎxiàng)筛选检察案件中已反映出的(de)同类问题，研判出有监督价值的线索。2024年，辖区基层检察院(jiǎncháyuàn)依托(yītuō)该应用办理了一批老年人保健品消费领域诈骗案、旅游领域集资诈骗案，并针对暴露出的行业监管漏洞，向主管部门制(zhì)发社会治理检察建议。

从最高检提出“一取消三不再”，构建“大管理”格局开始，到“每案必检”，人工智能赋能检察管理，章春燕主动(zhǔdòng)融入改革浪潮(làngcháo)，积极探索“数字赋能监督(jiāndū)、监督促进治理”的新路径：行刑反向(xiàng)衔接应用荣获全省检察机关数字检察创新应用竞赛二等奖，在全省推广试运行；指导研发涉交通统筹民事监督模型(móxíng)，向全国18个省份80多个地区移送法律监督线索1000余条；在全省率先探索人工智能赋能案件(ànjiàn)管理，召开AI火花(huǒhuā)会，建成数字检察专业人才库……

南太湖之滨，春夏之交，已是(shì)万物繁茂。始终与改革同频的章春燕，仍在赓续前行，在新时代检察事业(jiǎncháshìyè)的壮阔图景中，努力镌刻下一名人民检察官的忠诚印记——心中有(yǒu)火，眼里有光，翼下有春风！

（来源(láiyuán)：检察日报·要闻版 作者：林群晗 楼溟霞）